“系统思考”是用户体验中的新流行语吗？

用户体验专业人员可以成功地将系统思维融入到我们的工作中，但我们应该愿意公正地对待它。这意味着我们必须适应那些不舒服的事情。

人们越来越关注系统思维作为设计人员解决用户体验问题的框架。有些人甚至戴上了“系统设计师”的新头衔。它可能看起来像是一种新的时尚，或者是用户体验正在经历的尴尬的成长阵痛的一个支点。对于那些在以人为本的设计空间中工作的人来说，系统思维听起来很有趣，甚至很直观。回答本文标题中提出的问题——它可能是时尚；它可能是流行的。然而，它应该得到更多的关注，而不仅仅是聚光灯下的一句口头禅。

正如 Sheryl Cababa 在她 2023 年出版的《Closing the Loop》一书中所描述的那样，可以找到鼓励用户体验成功采用系统思维的动力；设计师的系统思考。任何推广它的人 都应该了解它丰富的历史并公正地对待它，以避免削弱它的潜力。这意味着我们必须适应那些不舒服的事情——原因如下：

系统思考很深奥

系统思维源于更广泛的系统研究，称为一般系统理论，它被应用于许多学科。它比新的设计框架有更多的深度（对不起，服务设计，爱你）。系统思维作为一种方法论，是在 20 世纪由具有生物学、社会学、心理学、工程学等背景的不同科学家和哲学家的集体工作中出现的。

基本思想是系统由相互依赖的组件以及组件之间的关系组成。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整体大于部分之和”。通过研究组件之间的关系，您可以找到系统行为的模式，例如因果或强化反馈循环。

尽管关于系统思维主题有许多伟大的著作，但还没有一个官方的、共享的定义。一组系统工程师研究了该术语的历史和不同用法，提出了一个拟议的定义：“一种思维过程，通过该思维过程检查一组相互关联的元素的假设，这些元素推动实现一个共同的目标，目的是识别隐藏的信息。”值和评估证据以评估结论”（Whitehead 等人，2015 年）。

更全面地了解系统可以帮助识别曾经显得神秘和孤立的问题的根源。系统规模较小（工厂），规模较大（全球制造）。系统中也有系统。一旦你开始看到它们，就无法停止。

系统思维是激进的

它起源于古代哲学，并已发展到许多研究领域，最著名的是企业管理和环境科学。以系统的方式思考世界与传统的科学思维背道而驰，传统的科学思维具有还原论和将各个组成部分视为独立于整体的个体的观点。

与大多数设计师在日常工作中采用的方法相比，系统思维是激进的。尽管公司声称他们打算深入、全面地了解客户的需求，但他们实际上很少这样做。除了耗时之外，仅仅围绕孤立的用户体验查看整个系统也是混乱的，有时还会导致企业及其利益相关者的动机发生冲突。研究围绕产品的系统以及阻碍其成功的问题很容易变成对公司内部系统的研究。任何在美国企业界工作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领域——这里有龙。

系统很棘手

对于用户体验设计师来说，看到系统通常是在提出许多问题但未能找到满意的答案之后。当你不断问“为什么”时，你最终会发现结构的形状比最初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很多时候，公司专注于构建一个网页、一款移动应用程序或一项服务。然而，当您为用户解决问题时，这并不是凭空发生的。产品不是由不受周围世界影响的孤立的人使用的，但它们通常是这样设计的。

例如，考虑围绕医疗设备的系统的范围和复杂性：医疗设备位于手术室、外科病房、医院、城市、国家的医疗保健系统中，该系统拥有以下大学：聘请教授来教导学生成为医生，这些学生在购买该医疗设备的医院工作。然后，将其用于患者。

让我们添加几个描述符来说明系统因素有多么复杂——用于预防伤害的昂贵医疗设备位于日程安排繁重的手术室、一家小医院的手术室、以及一个人口占多数的城市。在一个拥有私有化医疗保健系统的国家，该国拥有昂贵的大学，聘请经验丰富的教授来教授那些背负大量学生贷款债务的医生的学生，这些学生在人手不足的医院工作，购买医疗设备。然后，它被用在病人身上，只有 50% 的时间能成功预防伤害，病人需要付费。

想象一下，您正在设计一个应用程序来跟踪医院设备的使用情况和可用性。当您考虑其中任何一件事与医疗设备之间的关系时，复杂性就会呈指数级增长。

系统无处不在

可以理解的是，系统的边缘可能很难定义。它们通常是人为绘制的，以保持试图理解其中问题的人的理智。可以使用系统规则来界定边界——系统在做什么？然后，您可以通过询问系统的目标来开始理解您正在解决的问题——我们希望它做什么？了解系统各部分之间的行为和关系可以为您提供有关在何处进行更改的线索。虽然这对于较小的系统来说效果很好，但当您想要解决较大系统中的问题时，复杂性往往难以处理。

这就是“棘手问题”这个词的恰当用处。它由设计理论家 Rittel 和 Webber 在 1973 年创造，它描述了没有解决方案的问题，因为问题的每个症状都是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贫穷、战争、饥荒、疾病、住房短缺、毒瘾等等，都是由其他邪恶问题引起和促成的邪恶问题。它们无法彻底解决。我确信大多数设计师都会发现在这个高度俯瞰人类所有关键问题的观点是令人震惊的，并且可能会导致感到非常绝望。

然而，这正是系统思维真正发挥作用的地方。

系统有杠杆点

已故环境科学家、系统思维领域的杰出作家多内拉·梅多斯 (Donella Meadows) 将其定义为“一组相互关联的元素，它们以某种方式连贯地组织起来，以实现某些目标。”她因《增长的极限》 （1972）一书的主要作者而声名狼藉 ，该书阐述了全球资源如何耗尽，并让人们关注增长可以永远持续下去的荒谬想法。 50 多年后，我们大多数人仍在为成长型公司而努力，同时偶尔也会关注可持续发展。

她的书《系统思考》（Thinking in Systems，2008）精彩地解释了系统如何运作，最重要的是，系统如何受到影响。她描述了影响系统从最有效到最有效的“杠杆点”。最无效的杠杆点旨在影响进出的人数——或多或少已经做了一些事情，或者正如梅多斯所说，“在细节上摆弄，在泰坦尼克号上安排躺椅。”

适度有效的杠杆点包括改变规则和信息在系统中的流动方式，这是权力动态变得非常清晰的范围。梅多斯写道：“如果你想了解系统最深层的故障，请注意规则以及谁对它们拥有权力。”她说：“凌驾于规则之上的权力才是真正的权力。”

最终的杠杆点与范例有关。梅多斯解释说：“范式是系统的源泉。从它们，从关于现实本质的共同社会协议，产生了系统目标和信息流、反馈、存量、流量以及有关系统的其他一切。”范式不仅仅是思考世界的表面方式——它们深深地植根于我们的思想中，挑战它们可能会破坏我们对美好和真实的信念。

范式转变是革命性的

范式转变一词来自托马斯·库恩（Thomas Kuhn）的著作，他在其著作《科学革命的结构》（1962）中将其描述为基于新信息的发现而突破先前理解的科学思想的思想流派。新信息从根本上改变了科学家的信念，极大地引发了对以前想法的怀疑或反驳。他使用的例子主要是实证主义科学研究的框架，例如氧气或重力的发现。 “范式转变”一词已被普及，意味着流行文化中更抽象的东西——改变思维方式或思考自己和世界的方式。也许是为了摘掉玫瑰色眼镜。

梅多斯对该术语的使用似乎融合了库恩的原始含义，而没有西方科学严格的二元论。范式基于我们相信的真实事物，并且可以植根于科学数据，但它们受到文化的影响，作为互联系统一部分的所有事物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范式是文化性的，也是人类性的，而不仅仅是新科学理论的滋生地。即使没有应用社会学的视角，库恩也将范式转变描述为极具争议性的，并且范式转变的支持者被视为异端——有些人，如伽利略，受到了审判，而另一些人则被从他们的专业社区中流放，直到许多年或几十年后他们的想法终于站稳了脚跟。

专业社区、公司，甚至更广泛的文化，不惜一切代价抵制这种变革，因为它对现状具有破坏性和危险性。然而，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范式转变，以使我们不再使我们面临的日益恶化的邪恶问题恶化。梅多斯并没有轻松地描述它，他说范式是系统中最难改变的东西——“但是在范式改变的过程中没有任何物理的、昂贵的甚至缓慢的东西。对于一个人来说，这可能在一毫秒内发生。所需要的只是头脑中的一个点击，眼睛的鳞片脱落，一种新的观察方式。”对于一个人来说转变很容易，但对于大众来说却是另一回事。

范式也无处不在

梅多斯认为，最有效的杠杆点是超越范式的能力。这种思想的力量最终会引导人们寻找答案，深入系统思考——它不会教条地规定流程，也没有可遵循的特定框架。然而，它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平台，让我们能够理解我们要解决的问题，而不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因为也许这里根本就没有森林。

用户体验专业人士可以在梅多的建议中找到解放，“让自己脱离范式的舞台，保持灵活性，认识到没有任何范式是‘真实的’，每个人，包括那些甜蜜地塑造你自己世界观的人，都是一个极其有限的人。”对一个巨大而令人惊奇的宇宙的理解远远超出了人类的理解。”

超越范式是非常非常不舒服的

作为公司和个人，我们是否愿意承认我们从中获利的范式，理解认知中可能存在的冲突，并仍然在第二天返回工作岗位？可以说，我们需要找到方法来接近我们范式的边缘并转变我们的观点，同时又不忽视我们日常生活的重要性，并冒着把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的风险。或者更糟糕的是，我们冒着完全拒绝所学知识的风险，将头埋在沙子里，并在追求无限增长的谬论时继续欺骗细节。如果系统思维教给我们的内容是正确的，那么坚持不懈地释放我们的眼罩应该会让我们成为我们的世界迫切需要的设计师。

这是用户体验专业人士在我们称自己为“系统设计师”时所注册的内容，还是我们在 LinkedIn 个人资料中将系统思维列为一项技能所提供的内容？它是一个流行词还是一个处于彻底超越范式边缘的职业的标志？这取决于我们是否愿意接受不舒服的事情。用户体验应该拥抱这种不适，不要让利用系统思维的革命性和超越性力量的机会从我们身边溜走。

作者注

写任何关于系统思考的文章都很难不变成一封关于多内拉·梅多斯的情书。她确实走在了时代的前面，很难不去想，如果她没有在 2001 年不幸去世，她今天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思想领导力。她的书《系统中的思考》于 2008 年在她去世后出版，被认为是对于任何对系统思维感兴趣的人来说，这是最受欢迎且平易近人的资源。

如果您想了解她的更多信息，请观看她1994 年在哥斯达黎加可持续发展会议上发表的“脚踏实地”演讲，演讲中她呼吁观众畅想自己的理想未来。作为一名科学家，她与众人分享了她的信念：通过用心和爱心重新设计系统来创造更美好的未来。在这些观点认为她软弱且不科学的领域，她冒着被评判为女性的风险——但她挑战了这一范式，并知道事实就是如此。

来自她的“脚踏实地”演讲：

“我们可以向完全陌生的人表达我们的愤世嫉俗，我们可以抱怨，我们可以谈论我们认为永远行不通的一切。但我们无法分享我们的梦想、我们的希望、我们的愿景和我们最深切的渴望。这是社会所不允许的。尤其是在科学论坛上，当然也不是在经济论坛上。为什么？我们是如何获得这种文化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公开、自豪地谈论我们想要什么，而不是我们期望得到什么，而是我们想要生活在其中的世界——而不被贴上天真、理想主义、不切实际的标签？”

让我们公开、自豪地讨论我们想要生活的世界，以及我们希望如何通过设计来实现它。

翻译：云瑞设计

原文：uxdesign